1、《金瓶梅》中李瓶儿跟潘金莲聊天时说:“莲妹妹,记住姐一包话,这世上的事儿,凡是禁止的,往往是有好处但不想分给你。凡是提倡的,大概率是有坑需要你去填。“瓶儿的一句话,让金莲醍醐灌顶。

2、人一生的能量和生命力如果倾注在一件事情上,是热爱、发展和成就;如果倾注在一个人身上,便是压抑、捆绑和缠结。穷其一生,找一件事,而不是锁定一个人。 于事,格物至穷理;于人,聚散却自如。

3、如果你长期不快乐,真的要好好思考:第一,是否要让部分的真自我释放出来,哪怕别人讨厌你;第二,是否要换一个环境,换一种生存方式,换一种跟别人相处的方式。

4、强者的关键词是“给予”:我可以给别人什么。 婴儿是索取,成人是权衡,强者是给予。婴儿思维是“别人应该”,成人思维是“我应该”,强者思维是“我可以”。成人比婴儿多了一分主体感,强者比成人多了一分豁达。成人拿回了主动权,强者更多的是顺应规律。

5、一个人发出正反馈和负反馈,不是因为你是谁,而是他对自己的评价。他如果是一个生活幸福的人,内心正能量满满,他看别人会首先看到优点,而不是吹毛求疵

6、记住这句话:人活着,唯一受限的就是要衣食住行的供给;除去法律、道德、伦理的限制,其余都是外力强加。

7、你的人生必须搞清楚谁是敌人,谁是朋友,把朋友搞的多多的,把敌人搞的少少的。而不是反其道而行。

8、少发语音,多发文字,连续发十几条的语音,对方可能一条都不想听,或者根本不方便听。语音你是方便了,却给对方增加了难度。

9、给别人带早餐、零食等小价钱物品时,假如别人还你钱,你就老实把钱收下。没人缺这几块钱,更没人愿意为这几块钱欠你人情。

10、朋友之间的心理地位不对等,关系难以长久。比如A一直扮演“人生导师”的角色,时不时地指点一下B的人生。即使A确实对B有很大帮助,B心里也会不舒服,最终可能是B远离A。好朋友一起坐下来痛哭大笑犯傻即可,最好少对对方的人生指手画脚,更不要产生单方面的依赖。

11、进入新集体,不要急于展现自己、做得太好。当你一开始已经做到200%的好,哪天你因为某些原因只做到100%时,就会被说你懒散了、退步了。

12、大部分人都在做的事情,你不做,他们就会批判你;大部分人都没有做的事情,你做了,他们也会讥讽你。这不代表你错了,至于他们为什么愤怒,也许是想让自己显得正确一点。

我是 @江湖见闻录,专注于职场升迁、人情世故、社会经验、个人成长。很多事情,很多道理,年纪大了都能会都能懂,但社会比的是谁先懂,早懂和晚懂是不一样的命运。懂人情、知世故、会做人,提前30年改变命运。关注我,让你少走弯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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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 2023-08-07 16:09・IP 属地湖南
姐弟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南一
他是我已故朋友的儿子,我不是什么好女人。领他回家,只是瞧着他可怜,随手养一养。没想到「丧家犬」养大了,便成了「狼」。还是对我图谋不轨的「狼」。1.参加朋友的葬礼,却领回她上学的儿子。本想等下葬仪式结束就走,但看着被一群大人围在中间的男孩。我靠在一旁的树上,听了会儿。这群人是动了手脚,要吞房子和钱呀。他们表态可以养他到成年,话里话外间,仿佛是施了多大的恩。但他妈妈的遗产是一分也不打算给他。我偏头朝墓碑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人看了一眼,心里没好气道:「烂好人,我就说亲戚靠不住,你偏不信!现在他们欺负你那没爹没妈的儿子。」但我没想着出手帮他,对我有恩的是他妈,不是他,我也不是什么活菩萨。我只是好奇,他会怎么做,会不会哭着对那群人摇尾乞怜。但他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。没意思。我拍了拍手打算回家。他却突然抬起头,朝我看了过来。眼眶红红的,眼里有一丝狼狈的倔强与防备。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,也是那样,像条要咬人的丧家犬。我和他对视着,谁也没挪开视线。「喂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?」我挑眉朝他笑道。刚刚咄咄逼人的那群人这才发现我这个外人还在。众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,下一秒恼羞成怒:「这是家事!」我没搭理,扭着腰走到男孩跟前,收起了笑意:「我是你妈妈的朋友,她对我有恩,我可以收留你,但…….」我扫了在场其他人一眼,一字一句道:「被他们偷走的遗产,以后你有本事了,自己拿回来,我不会帮你。」众人像是被扯掉了遮羞布,吵嚷着骂我胡说八道。我只是盯着男孩:「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跟着他们,你自己选。」最后,他跟我回了家。将他安置在客房后,一股陌生人入侵个人领域的不适感涌了上来。不该带他回来的。我有些烦躁地钻进书房,借着画稿缓解情绪。2.第二天是被客户的微信消息给叫醒的。昨晚改完稿就直接给客户发了过去。这是成立设计工作室后接的第一单。说是工作室,其实也就我和好友亦欢两个人。客户很难伺候,就差要提「五彩斑斓的黑」这种要求。好在昨晚的改稿对方终于满意。揉了揉僵硬的脖子,走出书房。瞥到客厅餐桌旁静默的人影时,吓得一激灵。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:「不出声坐在那儿干吗!」他有一瞬间的怔愣,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起床气给吓到了。然后故作镇定地将桌上的一张纸朝我推了推:「抱歉,以后我会注意。这是我拟的协议,您可以看看。」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坐到他对面,拿起来看了看,差点儿乐出声。甲方,这一栏空着。乙方:裴旭。协议大概是说,乙方借住在甲方家里所产生的一切生活费用,以及高中学费,都将会在乙方大学毕业一年后算上利息,一并偿还。隔着纸觑了对面人一眼,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。「你怎么能确定大学毕业一年就能还完,现在养孩子很贵的。还有,为什么只有高中学费,大学学费和生活费不需要我出吗?」裴旭脸红了起来,有些磕绊道:「可以在协议里补一条,如果到期未还,利息翻倍。」接着有些着急地解释:「我一定会还的,您放心。我成绩还算不错,大学可以申请奖学金,高中周末和节假日可以去打临时工,凑大学学费和生活费,我还可以……」「行了。」越听越离谱,我又不是养不起他。还想着去打临时工,现在有多少黑心老板,就指着学生兼职压榨,变着法儿地克扣工资。我经历过的,他没必要再去经历一遍。「你好好地把心思放在学习上,兼职什么的,想都不要想。我有钱,养得起你。这个协议也没必要签,就当我还你妈妈的恩。」我把协议放在桌上,起身准备去洗漱。「如果您不签,我就不住这儿了。」烦不烦,在这矫情什么劲儿?我很想对他吼道。但看清裴旭眼底的认真与执拗,看着晨光里男孩挺直的脊背。我突然反应过来,这不只是一份欠条协议,是他作为「丧家犬」仅剩的自尊。我坐了回去,拿起笔利落地在甲方那一栏签上名字:夏暮。看到对面人仿佛是松了口气的表情,我有些好笑道:「收拾收拾去外面吃早饭,然后去超市买你的生活用品,没记错的话,还有两周就开学了吧?需要什么,到时一并买上。」我看了他一眼:「估计现在你的白眼狼亲戚已经搬进你家了。去超市前,顺带送你回去一趟,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,自己去拿回来。以后你就叫我夏……」我有些犯难地顿住,我俩的年龄差和关系,叫「阿姨」吧,没大那么多,叫「姐姐」吧,也挺奇怪。「夏暮,我会做饭,不用出去吃。」说着,他起身朝厨房冰箱走去。行吧,直接叫名字也好。但下一秒,他掩饰不住震惊地转头看着我。3.我忘了,我家冰箱里,除了酒,就还是酒。最终我们还是出门吃的早饭,然后回了一趟他原本的家。我没上楼,半小时不到,他就下来了,只带了他妈妈的照片、书和衣服。他脸色不是很好,眼眶有些红。白眼狼亲戚应该没说啥好话,但我没安慰他。我没义务去安抚他的情绪,有些事情就得自己熬。开车去了超市,让他自己去选东西,我在收银台等他。好友亦欢打来电话,刚接起来,我就皱眉头将听筒拿远了点儿。「宝贝!求安慰!」她在电话那头一阵干号。我有些无奈:「这位朋友,请控制你的音量,不然我就要找你赔偿听力损伤费了。说吧,这次又是因为什么?」「还不是我爸,又骗我去相亲!刚刚和他又吵了一架,宝贝,我今晚要去你家睡。」她假装哭唧唧。「我家没地儿,客房有人住了。」「什么?!夏暮同志,你都学会金屋藏娇了?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补,我颇为头疼地给她简单讲了一下来龙去脉。她在那头听得一阵感叹,最后非要中午请裴旭吃火锅,说心疼他要好好地补补。等裴旭出来,日用品没买什么,各种菜倒是买了一大筐。我不解地看向他,他低声地解释道:「以后我来做饭吧,外面吃,浪费钱还不干净。」好贤惠啊,脑海里不恰当地响起一句。收营员目光复杂地扫了我俩一眼。得,看来是误会了。我面色正常地付了款,上车后,和裴旭说了亦欢请他吃火锅的事儿。他倒没什么意见,说都行。去火锅店的路上,心里暗自祈祷:待会儿亦欢可得管好跑火车的嘴。4.进了火锅店,一眼就看到朝我们狂招手的亦欢,以及她眼里看到裴旭时迸发的光亮。我认命地领着裴旭过去,给他俩做介绍。「裴旭,这是你亦欢阿姨。」对面女人一听,急了:「什么阿姨,你别听她瞎说,小旭是吧,我是你亦欢姐姐。」裴旭如她所愿地叫了她一声「姐姐」,然后就被她打发去拿调料。我知道,她是有话想和我单独说。亦欢敛起笑意,一脸痛心:「夏暮同志,你实话告诉我,你是不是看上小旭的颜值,要玩什么养成系?他还未成年啊!」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,端起水杯,没接话。她弱弱地继续猜测:「难不成你想……当他妈?」我被呛到咳嗽,刚喝的水差点儿喷出来。亦欢慌慌张张地给我递纸:「哎,我就是瞎说的,你不是最怕麻烦了吗?你别给我讲是为了报恩啊,我还不知道你,一码归一码分得可清了,才不会因为当年他妈妈帮了你,你就会去养她儿子。」是的,我不会。所以,我为什么会一时头脑发热地领他回家?是因为那天对视时,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吗?我也不知道。裴旭拿了调料回来,我和亦欢适时地止住了这个话题。接下来的火锅时间,有亦欢在,全程就没冷场过。倒是裴旭被她逗得红了好几次脸。临走上车前,亦欢拉住了我,看着副驾驶的裴旭,低声地嘱咐道: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领他回家,你不愿意说,我就不问了。养孩子不容易,以后有需要的地方,随时吩咐姐妹我一声,你别都闷声自己扛。听到没?」我抬手挽着她,靠在她耳边拉长声音:「知道啦~爱操心的亦欢阿姨~」她羞恼地打了下我的手背,放过了我。回家前,又开车去家居商场,预订了衣橱和书桌椅送货上门,打算都放到客房。以后那就是他的房间了。安排好一切回家后,我回卧室补觉,让裴旭自行安排。傍晚,我是被饭香给叫醒的。揉着眼迷糊地走进客厅,暖色灯光下,裴旭正从厨房一盘盘地往外端。我瞧着满桌子的菜,困惑地抬眼看他:我这是领回了个田螺姑娘?裴旭有些不好意思:「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,就都做了一些,一不小心就做多了,抱歉。」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,坐到餐桌旁,还有点儿发懵:原来这就是家里有人做饭的感觉吗?接下来的日子,我和裴旭之间的交流并不多。大多时间,我都是窝在书房里画稿,偶尔去工作室和亦欢一起见见客户。家里自从有了裴旭,一直保持着窗明几净,阳台上,还多了几盆小绿植。两周后,到了裴旭开学的日子。送他去学校报道那天,我才从老师口中知道他上学期期末考了全校第一。这就是他说的「成绩还算不错」?转头瞧着少年发红的耳尖和隐隐地挺拔了几分的脊背。心里一阵好笑,有点儿像猫。因为学校离家近,最后咨询了他的意见,决定走读。第二天又去商场给他买了辆自行车。自此,他正式开启高二生活,而我也一门心思地放在了工作室上。转眼就到了国庆长假。5.我没想到假期第一天会突然生病。大概是前段时间忙工作室太过紧绷,突然松懈下来,反而病了。裴旭学校组织集训,一大早他就走了,整个假期都不在家。从客厅柜子里随便找了点儿药,就着凉水服下,浑浑噩噩地继续回房睡觉。再次醒来,是被渴醒的,隐约地听见客厅有翻动东西的声音。强撑着精神,手里拿一本厚书,轻手轻脚地朝客厅走去。与客厅里的人四目相对,我有些尴尬地放下举起的书。裴旭?他怎么回来了?还没待我问出声,裴旭抿着嘴,手拿温度枪朝我走了过来。我没反应过来,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给我测温。「你发烧了。」他看着温度枪显示的数字,脸色又沉了几分。「嗯。」难怪浑身酸痛,「你怎么回来了?」裴旭转身将温度枪放进抽屉,又拿起桌上的药看了看:「回来拿忘带的书,看到客厅的药,猜你生病了,所以和老师请假集训不去了。」我皱了皱眉:「我能照顾自己,赶紧回去集训。」他拿起先前我喝的水杯看向我:「哦,所以你就是喝凉水照顾自己的?还乱吃药?」我一时被噎住,有种他才是家长的错觉。「家里没退烧药了,我出去买药。厨房有烧好的热水,你先喝点儿。」说完,他拿着钥匙出了门,我坐在沙发上发呆。之前我曾自己去医院做急性阑尾炎手术,一个人住院。事后被亦欢知道,她红着眼怪我不把她当朋友。其实不是的,我只是不习惯依赖别人。潜意识里,我不想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。开门声将我混沌的思绪拉了回来。裴旭有些气喘地走进来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。他是跑着回来的。他去厨房重新倒了杯热水,然后蹲在我跟前,拿出药细细地看说明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做这一切。被人照顾的感觉,对我而言,过于陌生。裴旭最终还是没回去集训。在他的监督下,我很快地好了起来。我也曾让他趁着假期出去找朋友玩。但他只是摇摇头,选择和我宅在家里。有时,我们会一起出门买菜。有时,我们会在白天把窗帘拉上,窝在客厅看一部老电影。有时,傍晚吃完饭会去楼下的花园遛遛弯。但我们之间的交流仍然不多。假期的最后一天,亦欢提着火锅食材,神情恹恹地找上了门。看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:「宝贝,那个女人回国了。」6.亦欢口中的女人,是我们的大学同学清秋。虽然亦欢不愿承认,但这些年她一直排斥相亲,多少也是因为清秋。她俩的纠葛,作为旁观者的我,看得明白但也不便说什么。我和亦欢都不太会做饭,最后还是裴旭拎着食材进了厨房。亦欢跟在他身后,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想拿酒,却只看到满满的菜,转头看向客厅的我:「宝贝,你的酒呢?」裴旭绕过她去饭厅的酒柜,拿了瓶度数较低的酒递给她,低低地说:「她生病刚好,不能喝酒。」我心里一「咯噔」,有些紧张地看向亦欢。果然,下一秒亦欢就红着眼,控诉我每次生病都不告诉她。我只好低眉顺眼地哄着她,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,没什么大碍。抽空看向厨房忙碌的身影,我有点儿怀疑裴旭是故意的。只好转移话题:「清秋回国找你了?」亦欢喝了一口酒,有些丧气:「嗯,她给我打电话说想和好。」说着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,激动道:「她以为她是谁,凭什么认为我会等她?那么多小鲜肉等着老娘宠幸呢。」看着她故作潇洒的模样,我向她伸手故意地说:「那你把手机给我,我给她打电话,让她以后别再来找你。」亦欢愣了一秒,然后像只小仓鼠将手机往自己怀里藏了藏,略带委屈:「你干吗呀!也来打趣我。」我叹了口气:「我是让你正视自己的心。」「那她也不能不声不响地去国外那么多年,然后回来一句轻飘飘地想和好,就当作分别的那几年没存在过。」亦欢低着头,语带哽咽。我坐过去,将她揽进怀里:「好,那你再考察考察她。」等裴旭端出火锅,亦欢已经喝完一瓶酒了。饭桌上,还非要拉着裴旭和她一起喝酒。我无奈地笑:「他还是个孩子,喝什么酒。」亦欢却不以为意:「小旭就快要成年了,喝点儿酒不碍事儿。哎呀,夏暮同志,你不要那么死板,好不好?」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裴旭悄悄地递过去酒杯。行吧, 我不管了。这顿饭吃了很久,虽然亦欢全程都在嘻嘻哈哈,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难受。她当初有多在意清秋,清秋出国的事儿对她的伤害就有多大。这么多年,她一直在等她。到了最后,裴旭已经有些喝迷糊了,亦欢却突然耍起了酒疯,说要清秋来接她。面对这一大一小两个酒鬼,我太阳穴「突突」地跳。先将裴旭扶回房间,躺下前他还在絮叨让我不用收拾碗筷,明早他起来去收拾。我笑了一声,觉得他性格像个小老头。回到客厅蹲在亦欢跟前,拉着她的手:「你真的确定要现在给她打电话?我知道的,你没醉。」亦欢安静了下来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开口:「我很想她。」我摸了摸她的头,低声地说: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拿过她的手机,给清秋打了电话,告诉了她我家地址。然后,我陪着亦欢等。大概过了半个钟头,门铃响了。原本趴着的亦欢,一下子坐直了身体,然后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,趴了回去。我无奈地摇摇头,去开了门。门外的女人,多年未见,身上那股清冷气质更甚了几分,但眉眼间是掩藏不住的焦急。我和她彼此点点头,侧身让她进了屋。她朝亦欢快步地走去,将她揽进怀里,暖声地叫着亦欢的名字。清冷散去,那是独属亦欢的温柔。我就在玄关看着她们,恍惚间,像是回到了大学。那时,亦欢没少故意装醉,每次都让我打电话,要清秋去接她。清冷的少女总会急匆匆地赶来,小心翼翼地哄着酒醉的少女。记忆中的场景与眼前的场景重叠,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。清秋半揽半抱地带着亦欢往门外走,我看着埋在她颈窝假装意识不清醒的亦欢。突然开口:「清秋,亦欢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。」言尽于此,她和亦欢都懂。她转身认真地看着我:「谢谢。」我摆了摆手,关上了门。7.第二天,我去了工作室。看着脖子顶着个草莓印,姗姗来迟的亦欢。我眼里带笑,一句话也没说。亦欢反倒是「此地无银三百两」地咕哝了一句「我还没答应呢。」但我们都知道,那是迟早的事儿。她和清秋就像是在玩一场写好结局的推拉游戏。说实话,我羡慕亦欢的勇气。羡慕她敢把一颗心,放在另一个人手里。不像我,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。工作室在我和亦欢的共同努力下,逐渐步入了正轨。我多了很多空闲时间,会在裴旭去学校时,一个人去地铁站。看着站台来来往往的人,猜测他们在想什么。时间的流逝,对我而言是静止,但又是加速的。除夕,就这样到了。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。接电话前,我正在超市买面粉。裴旭偶然间从亦欢口中知晓了我爱吃小酥肉。背着我私底下学会了这道菜。打算今晚给我露一手,但家里没面粉了,厨房里还煲着汤。一时半会儿,他走不开,所以只好「派」我出门去买。电话那头的男人,是我爸。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我的号码。接起来,他只说了一句话:「你阿姨收拾房间,找到了你妈留给你的信,你自己回来拿。」然后,他就挂断了电话。他口中的「阿姨」,名义上是我后妈,只比我大了十岁不到。我给裴旭发了个消息,最后还是开车回了那个「家」。8.是那个女人给我开的门。「信。」我仍站在门口,并没有进去的打算。我爸从客厅走了过来,语气不善:「不会叫人吗?」我克制着想要立刻走的冲动,再次开口:「信!」那个女人像是担心我俩吵起来,急匆匆地返回客厅。再次出现时,手里拿着封信,眼里带着讨好,试探道:「吃完饭再走吧?」耐心耗尽,我从她手里抓过信,转身就走。身后传来我爸不满的训斥声:「你留她干吗,我就当没这个女儿!」脚步未停,直到坐回车里,才发现握着信的手在微微发抖。拆信的过程就像是被加了慢动作特效。直到第一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: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,阿暮不要背负在自己身上。我猛地将信纸折上,失去了继续往下看的勇气。我突然很想笑,开始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。妈妈是个爱看书的温婉女子,我爸是个只会挣钱的商人。当年我爸对妈妈一见钟情,死命地追求,但妈妈并未动心。但是我爸说服了外婆,最后在外婆的「逼迫」下,妈妈还是嫁给了我爸。一开始我爸对妈妈特别好,我们一家人曾经有过特别幸福美满的时期。但后来,妈妈身体逐渐不好,我爸开始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。妈妈提出离婚,但我爸不同意,就那么耗着。后来,妈妈病情加重住进医院,我爸变本加厉地将外面的女人明目张胆地往家里带。直到那天,妈妈病危,我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。我红着眼一遍遍地拨打我爸的手机。发了无数条短信,求我爸来医院。但电话、消息全都石沉大海,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。手术室的灯灭了,妈妈全身盖着白布被推了出来。耳边是护士一遍遍地问我:「你爸爸呢?」我一言不发,只是死死地盯着妈妈被推走的方向,眼眶发酸。后来,我爸还是出现了,脖子上顶着暧昧的痕迹。原来妈妈躺在手术台时,他正和其他女人躺在家里的床上。我不明白,他当初那么爱妈妈,怎么就变心了呢?妈妈去世后,不到一个月,我爸就提出要娶那个女人进门。我不同意,开始闹,但我爸说如果我不同意,那就滚出去。外公外婆去世得早,我只好找妈妈那边的其他亲戚,希望他们能出来主持公道。但是,他们都被我爸拿钱收买了。在我爸娶那个女人那天,我离家出走了。那年,我 16 岁。此后,再也没回过那个家。为了养活自己,我打过各种临时工。好多黑心老板都喜欢招未成年,因为便宜还好欺负。那段日子虽被社会毒打,但至少能养活自己。后来,遇到了裴旭的妈妈。她人好,不顾我龇牙咧嘴的戒备。温柔又强势地将我拉出沼泽,资助我重新上学。裴旭?!我突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,裴旭还在家里等我吃年夜饭。我收起信,开车往家赶。推开家门,和站在客厅暖灯下的裴旭四目相对。他盯着我眼睛看了很久,然后钻进厨房热起了饭菜。我庆幸他什么也没问。饭后,我俩各坐在沙发的一角,但都没打开电视看《春暖》,嫌聒噪。但什么都不做,又显得过于寂寥。于是,我让他用手机软件随机地播放歌曲,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听歌。零点,窗外是肆意绽放的烟花,音乐软件播到了我不熟悉的歌曲。里面一个女声唱道:嘿 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后来裴旭告诉我,那首歌叫《路过人间》。9.新学期开学后不久,我发现裴旭有点儿奇怪。最近他回家,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。可等我看过去,他又避开了视线。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四晚上。等我从浴室出来,就感受到从客厅飘来的一股视线。有点儿受不了磨磨唧唧的性格,我脚下一转,擦着湿发朝客厅走去。「说吧,什么事儿?」裴旭又开始退缩:「没,没什么。」我不耐烦地「啧」了一声:「没事儿就别偷瞄我,视线很烦人。再问你一次,到底怎么了?」「明天,要开家长会。」说完,他便低下了头。我一愣,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纠结这个?我倒也不排斥参加,只是明天要去见一个人。一时有些犯难地没说话。他很快地察觉到我的犹豫,低声地替我找补:「没关系,我知道你很忙,不用去也可以的。」他想我去,不然他就不会纠结这么久。意识到这一点,我想了想,开口问:「几点?」裴旭的眼神亮了起来,语速飞快道:「上午十点,您可以睡一会儿懒觉。明天没有早课,我们可以一起出门。」发梢的水珠滑落至锁骨,有点儿凉。下一秒,裴旭视线闪躲,脸却红了。我笑了起来,倾身过去,故意地逗他:「哎,你脸好红呀。」他「噌」地站起身,结结巴巴道:「我……我回房看书了。」说完绕过我同手同脚地往房间走。摸了摸锁骨,盯着指尖的水迹,我收起了笑意。